"哪里，"刘晓雯柔声说，"那是我的工作，我该做的。"

我放下刀叉："晓雯阿姨，你为什么只有一个影子？"

餐厅瞬间安静。

爸爸的脸色变得铁青："小雨！"

刘晓雯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"什么意思？人不都只有一个影子吗？"

"妈妈说，活着的人都有两个影子。"我直视着她，"阳光下一个，灯光下一个。"

爸爸猛地拍桌而起："够了！不准再提你妈妈的胡话！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，你明白吗？"

刘晓雯安抚地拍拍爸爸的手："没关系的，孩子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。小雨，我理解你的感受。"

她笑容温和，眼神却冰冷得像蛇。

那晚，爸爸第一次对我大吼大叫，说我不该对刘晓雯无礼，她是好心才来照顾我们父女的。

"她什么时候走？"我问。

爸爸深吸一口气："她不会走。事实上，很快她就会搬进来和我们一起住。"

我震惊地看着爸爸："妈妈才走一个月！"

"正因如此，我们需要有人照顾。"爸爸疲惫地说，"小雨，给我们一个机会，好吗？她对我是真心的。"

我转身跑回房间，将门重重关上。

靠在门后，我突然想起妈妈之前买的记事本，她总是偷偷写些什么。

我翻遍了她的抽屉，终于在夹层里找到了那本记事本。

翻开第一页，我倒抽一口冷气。

上面工整地写着：「单影者名单」

一周后，刘晓雯搬进了我家。

她带来的行李出奇得少，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。

更奇怪的是，我从未看见她使用任何护肤品或化妆品，可是她的皮肤却始终保持着不自然的光滑。

晓雯很快掌控了整个家。

她重新布置了客厅，把妈妈最喜欢的蓝色窗帘换成了厚重的黑色遮光帘。

"紫外线对皮肤不好，"她解释道。

我注意到，刘晓雯总是避开阳光直射的地方。

更让我害怕的是，她迅速改变了爸爸。

从前爱吃辣的爸爸现在碰都不碰辣椒；过去滴酒不沾的他现在每晚都要喝上两杯红酒；以前总是精神抖擞的他现在常常昏昏欲睡。

"你对爸爸做了什么？"有一天，我终于忍不住质问晓雯。

正在厨房切菜的晓雯手停了一下，回头对我微笑："我只是在照顾他，就像照顾你一样。"

她将切好的菜放入两个不同的盘子，一个白色一个蓝色。

晚餐后，爸爸又昏昏欲睡地上楼休息了。

我假装回房，却悄悄躲在楼梯转角，观察厨房里的刘晓雯。

她洗完碗，动作机械而精准。

然后，她从围裙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，倒了几滴液体在一杯水里，端上楼去给爸爸。

好几次，我试图偷看那个小瓶子，但刘晓雯总是将它锁在一个我打不开的盒子里。

每天午夜，我都能听见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起初，我以为是刘晓雯在准备第二天的食物。

但有一次，我半夜起来喝水，看到厨房门缝透出不太正常的光影。

我屏住呼吸，悄悄靠近，从门缝往里看——